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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嫣然一身红衣，扶着柳云舟走了进来。

“爹，都谈妥了吗？”

她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径直走到师父身边。

师父无奈点头，将木盒和暖玉推到她面前：“陈默……已经同意交接了。”

谢嫣然还没说话，一旁的柳云舟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那块暖玉抢到了手里。

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得意。

“等等。”

我突然开口。

谢嫣然皱眉看我：“陈默，你还想耍什么花样？”

我摇了摇头，从木盒下，抽出另一张薄薄的纸。

“这是‘静心香’的最后一味辅料，也是最关键的一步，叫做‘血引’。”

谢嫣然狐疑地接过那张纸，快速扫了一眼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
“燃香之时，需取心头血一滴，融入香料之中。若心有杂念，血气不纯，则香火逆燃，邪祟附体，轻则疯癫，重则毙命。”

我平静地看着柳云舟：“以柳师兄的心性，应该不成问题吧？”

柳云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又被贪婪所取代。

他强撑着笑道：“这就不劳你费心了，我自有分寸。”

柳云舟心术不正，杂念丛生，他的血，污秽不堪。

这“血引”之法，本是我用来增强香力，沟通神明的秘术，对他而言，却是催命的符咒。

“你可以滚了。”谢嫣然冷冷地开口，“从今天起，我谢家，与你再无半点瓜葛。”

我刚要转身。

柳云舟却突然叫住了我：“慢着！”

他的声音里，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尖酸。

我停住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
“既然陈默已经不是谢家传人，那就算不上是谢家人了吧？”

“按照我们镇上的规矩，被逐出家门的人，可是要净身出户的。”

“嫣然，你说呢？”

我缓缓转过身，目光越过柳云舟那张得意的脸，直直地落在谢嫣然的身上。

“这是你的意思？”

她站在那里，长长的睫毛颤抖着，眼神躲闪，最终还是避开了我的视线。

师父猛地一拍桌子，站了起来：“混账！陈默在谢家二十年，就算不做传人，也是我半个儿子！”

“爹！”谢嫣然终于开口，声音却冷得像冰，“云舟说得对，既然已经做了了断，就该断得干干净净。”

我看着她，突然笑了。

那笑容很轻，却让谢嫣然明显地怔住了。

“师父，既然这是师妹的决定，我遵从。”